淮海中路路北650弄1-3号临街是两扇铁门,门后深处一栋洋楼正在翻新,或者以后新兴富翁——正如对饮食的追求最为简单一样,富翁也只是财富聚敛者最肤浅的称呼,或者在这里人们私下里会这样比喻,就像旧上海时周遭乡村土财主与洋场官僚买办或实业家们有巨大且无法弥合的差距——会买断那栋洋楼改成私人会所,于是如我等普通百姓也就无缘再进那铁门后曾经的里弄中。

  我站在铁门口,举起相机等待一个想象的场景出现。在我的取景器里我能看见铁门的淮海路,我希望有个具有我认为的有着上海气质的人能出现在那里。人来人往,我却始终没有等到。

  忽然,身旁一扇临街楼侧门打开,走出一位清瘦的中年妇人。她看见我,面容上浮现出浅淡但却可以觉察的微笑,略微颔首走过。这是种很难拿捏分寸感的礼貌,不会像在冷漠的城市里视而不见,也不会像在热情的城市里伫足寒暄。

  她穿着得体的窄身布裙,上衣仿佛是自己缝制的白布衬衣,式样或许有些老旧,但肯定是合宜气质的,素淡雅致。她轻提裙袂,侧身跨过铁门门扇上另开的小门,转身离开。即便她并不是,但举手投足间应当像极了上海作家描述的上海的金枝玉叶,这或者是我以为玉屑的另一种。

  2011.09.18

  Nikon F3 | Nikkor-S Auto 5.8cm f/1.4 | Ilford Pan 100 | Kodak D-76 / Stock / 20°C / 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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